當天氣進入到秋冬轉換之際,氣溫一下熱一下冷,最常聽到一聲💥”碰”💥,磁磚因為熱脹冷縮不是翹起就是爆開,也就是俗稱的”彭共”。

昂睦在這邊提醒大家若發現磁磚有裂縫時,可先敲敲看磁磚表面,若只有一兩塊隆起破裂,進行修復即可,千萬不要這片地板或是牆壁爆光光才後悔莫及🤦‍♀️🤦

一般來說家中地磚隆有四大原因:
1、地磚縫隙尺寸處理不當,磚與磚之間的縫隙太小,就容易引發磁磚層的拱起現象。
2、裝潢的時候,師傅鋪貼磁磚若整平方式偷工減料,也會造成磁磚翹起現象。
3、另外就是在貼地板磁磚時,最初鋪設的水泥地面的品質較差,磁磚的水泥與原來的地面結合度不佳,地磚隆起的問題也是很常見。
4、當氣溫變化劇烈變化時,最容易導致磁磚爆裂,無論任何品牌或是材質的磁磚都會受到熱脹冷縮影響,遇到太大的溫差變化,爆裂的情況時有耳聞。

昂睦提醒各位,若磁磚爆裂面積沒有很大的話,要趕緊找施工團隊敲破切開,否則底下的空氣產生推擠效應,一些不夠牢固的磁磚就會一直被擠壓出來,到時磁磚就像跳舞一樣🤸‍♀🤸,一塊塊隆起,到時修補會非常不容易喔。

要怎麼處理磁磚彭共?

昂睦處理的方式通常有兩種,一種是打掉重鋪,另一種則是局部修復,說明如下:

(一)地板磁磚打掉重鋪

當家裡遇到大面積的磁磚爆裂、隆起,也就是整個地面結構已經被破壞,如果單單只要局部修復,全部重新鋪設雖然會比較花時間、費用高一些

但是打掉重鋪,才能確保每一個地方都可以獲得較好的施工水準,這是一個比較安全的作法。

如果選擇全部打掉重做,這麼浩大的工程建議昂睦多年來的經驗豐富,可視家庭需求與我們討論是要改用木紋地板或是一樣鋪設磁磚。

(二)局部修復磁磚

若發現家中磁磚只有輕微裂縫時,可先觀察地板表面,如果只有三到四塊隆起破裂,那麼趕緊進行局部修復即可,否則等到整片澎共,再請地板修繕來處理,那絕對非常劃不來。

昂睦所提供的磁磚修補技術有五大特點👍:

尤其灌注修補工法與傳統泥作工法最大不同在於灌注修補工法不需要敲除磁磚,另外除了方便針頭注射,必須切開磁磚的切割聲外,幾乎沒有噪音跟灰塵

通常只要一兩天時間就能完工,民眾不必搬家拆裝潢,施作費用也最經濟實惠

而且灌注工法最大特點就是不會有水泥,所以施工的時候,不會讓家裡灰塵滿天飛舞,不需要二次清潔

我們的施作案例

局部施工

地板重鋪

臺灣氣候溫差大,有時也有地震,磁磚膨脹爆裂問題時有耳聞,所以平時要觀察磁磚是否有隆起或輕微裂縫的現象,建議就要及早處理與補強

當您有遇到這樣的問題,歡迎加入我們的LINE或是臉書,拍照給昂睦專業施工團隊,讓我們搞定您家中磁磚爆裂的問題喔💪

連絡電話:03-667-0518

公司地址:300新竹市東區東大路二段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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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磚使用的時間久了,經常會出現各種問題,那麼地磚爆裂拱起的原因是什麼呢? 新竹地磚破裂翻新推薦

一、地磚爆裂拱起的原因是什麼呢

1、自爆,地磚鋪設的時間久了也會出現自曝,因為室內溫度變化導致瓷磚受到牆體的壓力,時間久了就會自爆。 桃園貼牆壁磁磚翻新推薦

2、熱脹冷縮,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在夏季,不同材料的伸縮係數不一樣,牆體的主要材料為鋼筋混凝土,與它比起來瓷磚的伸縮性數要小很多,那麼當溫度變化時,瓷磚幾乎沒有變化,即溫度下降時牆體就會收縮,而瓷磚收縮的很慢,這就會使瓷磚被牆體擠爆。

3、粘合劑品質差,一般鋪貼瓷磚都會拿水泥砂漿為粘貼劑,將水泥與砂漿依照1比1的比例配比,假如配比不恰當,則無法達到需要的粘度,桃園外牆磁磚脫落工程此外砂子的含土量太高或品質不達標,也會導致粘貼不牢固,從而出現瓷磚空鼓、脫落的情況。

二、瓷磚鋪貼的注意點是什麼呢 苗栗新建磁磚工程修繕推薦

1、選購瓷磚時要確保外層包裝上面的各種標識齊全,像是型號、顏色、尺寸等等。

2、同一平面施工的瓷磚型號與尺寸必須統一,否則就會影響到整體的美觀。 新竹磁磚翻新推薦

3、鋪貼瓷磚以前需確保牆面平整穩固,因此需對牆面做處理,像是找平、噴水、除雜等等。 桃園壁磚隆起破裂修繕推薦

4、鋪貼的時候必須做好各個步驟的檢查與複查,假如是大面積的施工領域,需將它分成幾個小湯圓來檢驗,正常是每50平米當做一個檢查單位。

苗栗瓷磚爆裂翻新推薦小編總結:以上就是地磚爆裂拱起的原因,從上述文章我們可以看出,導致它爆裂拱起的原因主要有三個具體是哪一種?

只要依據自家的實際情況來判斷。我們在處理這種問題時,需依據它的緣由來選擇恰當的方法,這樣才能夠在達到修理目的的同時避免很多麻煩,希望能夠幫到大家。 新竹貼地板磁磚高低不平修復

寫給自己的第一封信  文/和和  2016年眨眼就過去了,年初制定的計劃大多沒有實現,波折不斷但有驚無險。  跳槽到心儀的公司,三個月實現升職加薪,知情的道是我的努力沒有白費,不知情的暗嘆我運氣實在太好。  一路摸爬滾打沒有偶像劇的“幸運”橋段,有的只是現實不甚溫柔的大巴掌。  不覺委屈亦不想抱怨,人生一途大多艱辛,即便烏云壓頂也要堅信日光不遠。  2017年初,忽然想寫信給自己。  致親愛的自己:  黃歷上說今天宜嫁娶忌出行,打開窗簾一角看不到外面的天空,霧霾依然橫行。  近半年早上起床都令你萬分痛苦,只怪地心引力太大凡人的身體抵抗不了自然力量。  最近幾晚下班后捧著手機看《地球脈動》,入癮一般。  自然界神奇且公平,各自憑著自己獨門求生技能在弱肉強食的原則下掙扎。  獅子牙齒鋒利,豹子速度驚人,羚羊耐力非凡,狐貍狡猾無比,各有各的本領,它們手段兇殘但是目的單純,只想活下去。  人類世界呢?  小時候的你一直認為長大后就再也不會迷茫,不會慌亂,如今27歲的你還如同幼年一樣常常感到無助,想要躲到媽媽身后。  逝去的歲月并沒有教會你如何安撫這顆不安的心,你只是在一次次摔倒后終于學會忍痛爬起來怕掉身上的泥土瀟灑轉身,你只是把假裝很堅強這一表象演繹到爐火純青。  幼年坐在爸爸肩頭張牙舞爪的小姑娘在父母眼中已是獨當一面的女兒,在同齡人眼中是事業略有起色的小白領,只有你自己知道見到陌生人你還是會緊張只是不會臉紅結巴了。  嬰兒時期的你就是個極缺乏安全感的小孩,醒來見不到父母你要哭個天昏地暗,父母在眼前不抱著你也要哭個天昏地暗,只有在爸爸媽媽的懷里你才能安靜。  走到哪里都要牢牢牽著媽媽的手,即便鄰居笑你太粘人你也固執地不松開小手,多嘴的大人才不會懂媽媽是你的全世界呀。  你一向是個固執的孩子,從小就很有主見,別人的意見你只是聽聽。  中學開始厭學,時不時遲到,逃課,但是成績一直保持中上。  畢業時父母詢問你是要繼續讀高中還是出去打工時,蹲在大麗花叢下拔雜草的你頭也不抬悶聲告訴父母你要出去打工。  爸爸當時是失望的,你心里很清楚,可你堅信自己就算不讀大學也不會碌碌無為,你打小就是個有野心的孩子。  年幼的同伴在街巷里躲貓貓,你獨自躺在高高的谷堆上望著水洗一般的藍天,天空悠遠鳥兒自在,你覺得自己將來一定不是這大山里農民的一員,你會與眾不同,傻傻的自信。  沒有人告訴過你未來是什么樣子,你憑著一身孤膽獨自闖蕩,遇到很多人,見了很多風景,發生很多故事。  兒時的玩伴們早已成家,眉眼間漸漸呈現出父輩模樣,青澀的少男少女已不復當年,你知道他們大多生活艱辛,養老育小的壓力扛在肩頭,言談間都說羨慕你。  是啊,你眉梢眼角都洋溢著活力,生活終究沒有辜負你當年的孤注一擲,那些苦讀的深夜就像是就像是玻璃杯里的苦丁茶,苦極之后便舌尖回甘,余韻綿長。  親愛的自己,一個人走的路顯得格外長,一個人夜顯得格外靜。  不要慌張,不要害怕,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已經超越了十年前的自己。  未來的路上有風景也有風沙,只要你一如既往堅強,哪怕是假裝堅強。  累了,就歇一下,委屈了,就抱抱自己,趁著青春尚好,不要辜負自己。 新年寫給自己 畢業一年寫給自己的警戒書 一封寫給自己的勵志信分頁:123

誰的人生不是斬棘前行  文/尹惟楚  1、  姑媽家的大表哥,一直是父母們眼中那種別人家的孩子。  從小到大,他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教科書,愛好學習,成績優秀。家里面有整整一面墻壁,被用來承載他光榮的學習史。  每到逢年過節,大表哥都會被家族長輩們拉出來,當成學習楷模,然后對我們其他晚輩進行嚴厲的言語打擊和深刻教育。  可以這么說,我們所有童年的陰影,很大一部分原因都與大表哥有關。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大表哥高中畢業。  第一年應屆高考,考試那幾天他恰逢重感冒發揮失常,只是一個趔趄剛好過一本線。這對于一直便把985作為基本起點的表哥來說,自然無法接受,志愿都沒填便扎進了復讀的隊伍。  那一年,他的體重由一百九成功降到一百四,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認為不說清華北大,TOP10至少沒得跑了。  可造化弄人,成績出來后,反而離重本線都差了幾分。  家族的長輩們雖然都是和聲安慰,但背后也都暗自嘀咕,這孩子應考能力不行啊,果然還是不能讀死書……姑媽也不想他承受太大的心理壓力,不愿意他繼續復讀。  2、  我不知道那段時間大表哥是怎么熬過來的,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整天,出來后便對父母做出了不再復讀的決定,讓姑媽他們松了一大口氣。  我問他為什么放棄了,大表哥說,沒必要把時間和青春耗在這里,后面還有機會。  其實我知道,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他不想讓父母擔心。  暑假過后,大表哥便拖著箱子決然地去了吉首大學。  大學期間,盡管仍可以經常聽見他獲得各類獎學金的消息,但長輩們終究不再將他當作別人家的孩子。  大四那年參加考研,他把目標定向了本專業的頂級學校:上海財經大學。第一年敗北,但得益于成績優秀,畢業后有銀行向他伸出了橄欖枝,姑媽他們自然是非常高興,可無論他們怎么勸說,一向乖巧聽話的大表哥,都堅決地予以了拒絕。  后來家里因為這個事情越鬧越大,很多親戚也加入了勸說的陣營,大表哥干脆一個人提著箱子又回了吉首,在學校旁邊租了房子,專心考研。  那年十一月份,我和同學去鳳凰旅游,途經吉首,在車站旁邊一家火鍋店里,大表哥招待了我們。我詢問他近況,他用一句還好便回答了所有。  其實我知道并不好,很明顯他的眼神略顯疲憊,而且相比以前又瘦了。現在的樣子任誰都不會想到,他曾經是一個超過一百九的大胖子。  3、  在去車站轉車的路上,我幾番欲言又止,最后他看出了端倪,笑了笑說你是不是想說我為什么寧可過這樣的日子,也不愿聽你姑媽的,選擇去銀行工作?  我委婉地說,我只是覺得如果當時就參加工作,幾年的沉淀未必就會太差。  他看了我幾眼說,你說得對,未必會太差。但我也沒錯,因為我想更好。  我小心地問,萬一又沒有考上你準備怎么辦?  他頓了頓,說我知道你們都認為我偏執,但其實我沒有,我只是在我還奮斗得起的年紀里,絕不容許自己選擇妥協與放棄。  上車后,我望著他瘦弱的身子套在紅黑相間的羽絨服里,形單影只地踏往回去的路,最后一點一點地消融在熙攘的人群中。  他對這座城市或許沒有多少熱愛,夢想成為了唯一讓他在此駐留的理由。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有些感動與難過。  同行的同學說,其實你表哥沒有騙你,他是真的很好,就和我們旅游一樣,再累也覺得開心,我們體會不到他那種為了心中的信念,不斷奮斗的樂趣而已。  或許老天和他開玩笑上了癮,大表哥二次考研再次敗北,這時候父母以及家族里的長輩們都不再言語,只是暗地里為他當時拒絕銀行的決定而搖頭嘆息。  雖然他再次選擇了拒絕調劑,卻也沒有再說繼續堅持,而是默默地在長沙找了份工作,和普通的上班族一樣,工資三千,朝九晚五。唯一不同的便是,在這座號稱娛樂之都的城市里,下班后他不向往其他人所熱衷的夜生活,而是選擇關在房間里埋頭耕耘自己的夢想。  幸運之神終于在第三次考研后降臨,他收到了上財的錄取通知書。我祝賀他,說恭喜你再次成為別人家的孩子。  大表哥笑了笑,一臉神秘地打趣道,這才中途而已,可不是終途。  果然,幾年后他又收到了斯坦福大學的offer。  在家庭慶功宴上,大表哥梳著油背頭,西裝革履,人模人樣。我突然憶起了那年在吉首汽車南站,他的眼神寫滿疲憊,裹著紅黑相間的羽絨服,在寒風中向我揮手告別。  4、  如果不是那個記憶猶新的場景,我差點就忘記了他曾將自己置身在舉目無親的湘西邊陲小城里,只為讓自己遠離流言蜚語,也忘記了他是怎樣獨自忍受著孤獨,又是怎樣一個人對抗著整個世界。  或許,世人皆是如此。  在別人登頂巔峰的時刻,我們都習慣驚羨于他綻放出的萬丈光芒,卻不能嘗試將目光移到他的身后,探尋他來時的方向,那里才真正隱藏著助他翱翔的秘籍與寶藏。  在尋夢的路上,初出茅廬的你滿懷憧憬,意氣風發。可慢慢地你便動搖了最初的信仰,眸子亦逐漸淡失了昔日的清亮,甚至某一天當你拿起別在腰間的鼓槌,卻發現它早已腐蝕在現實的風雨里,最后你跌倒在比肩接踵的人潮中,驚恐地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傷口,倉皇逃離。  你頹然地坐在原地,努力安慰自己,成功者只是源于上帝的垂青,夢想本就只能是夢想,它的幻滅正是自己成長的證明。  可你從沒想過,哪一份自信從容的微笑背后,不是烙滿汗水與淚水浸潤的腳印。而春天之所以如此溫暖,不也是因為歷經了整個寒徹蕭瑟的隆冬。  別再喊痛,喊累,責罵現實的殘忍,痛斥上帝的不公。現實憑什么對你溫柔以待,上帝更是沒有閑情對你施以不公。  弱者才習慣把自己不能堅守而被現實磨滅的夢想,當成世界欺騙自己的理由。而強者,卻把自己的夢想熬成了別人眼里的雞湯。  誰的成功不是櫛風沐雨,誰的人生不是斬棘前行。 會聊天,你的人生就是另一番樣子 是什么塑造了我們的人生?不是天賦,而是選擇 我還要拼了命地努力,才能換來一個普通的人生分頁:123

馮驥才:高女人和她的矮丈夫  一  你家院里有棵小樹,樹干光溜溜,早瞧慣了,可是有一天它忽然變得七扭八彎,愈看愈別扭。但日子一久,你就看順眼了,仿佛它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子。如果某一天,它忽然重新變直,你又會覺得說不出多么不舒服。它單調、乏味、簡易,象根棍子!其實,它不過恢復最初的模樣,你何以又別扭起來?  這是習慣嗎?嘿,你可別小看了“習慣”!世界萬事萬物中,它無所不在。別看它不是必需恪守的法定規條,惹上它照舊叫你麻煩和倒霉。不過,你也別埋怨給它死死捆著,有時你也會不知不覺地遵從它的規范。比如說:你敢在上級面前喧賓奪主地大聲大氣說話嗎?你能在老者面前放肆地發表自己的主見嗎?在合影時,你能叫名人站在一旁,你卻大模大樣站在中間放開笑顏?不能,當然不能。甭說這些,你娶老婆,敢娶一個比你年長十歲,比你塊頭大,或者比你高一頭的嗎?你先別拿空話嗆火,眼前就有這么一對——二  她比他高十七厘米。  她身高一米七五,在女人們中間算做鶴立雞群了;她丈夫只有一米五八,上大學時綽號“武大郎”。他和她的耳垂兒一般齊,看上去卻好像差兩斗!  再說他倆的模樣:這女人長得又干、又瘦、又扁,臉盤象沒上漆的乒乓球拍兒。五官還算勉強看得過去,卻又小又平,好似淺浮雕;胸脯毫不隆起,腰板細長僵直,臀部癟下去,活象一塊硬挺挺的搓板。她的丈夫卻像一根短粗的橡皮輥兒;飽滿,軸實,發亮;身上的一切——小腿啦,嘴巴啦,鼻頭啦,手指肚兒啦,好象都是些溜圓而有彈性的小肉球。他的皮膚柔細光滑,有如質地優良的薄皮子。過剩的油脂就在這皮膚下閃出光亮,充分的血液就從這皮膚里透出鮮美微紅的血色。他的眼睛簡直象一對電壓充足的小燈泡。他妻子的眼睛可就象一對烏烏涂涂的玻璃球兒了。兩人在一起,沒有諧調,只有對比。可是他倆還好象拴在一起,整天形影不離。  有一次,他們鄰居一家吃團圓飯時,這家的老爺子酒喝多了,乘興把桌上的一個細長的空酒瓶和一罐矮礅礅的豬肉罐頭擺在一起,問全家人:“你們猜這象嘛?”他不等別人猜破就公布謎底,“就是樓下那高女人和她的短爺兒們!”  全家人轟然大笑,一直笑到飯后閑談時。  他倆究竟是怎么湊成一對的?  這早就是團結大樓幾十戶住家所關注的問題了。自從他倆結婚時搬進這大樓,樓里的老住戶無不拋以好奇莫解的目光。不過,有人愛把問號留在肚子里,有人忍不住要說出來罷了。多嘴多舌的人便議論紛紛。尤其是下雨天氣,他倆出門,總是那高女人打傘。如果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矮男人去拾便是最方便了。大樓里一些閑得沒事兒的婆娘們,看到這可笑的情景,就在一旁指指劃劃。難禁的笑聲,憋在喉嚨里咕咕作響。大人的無聊最能縱使孩子們的惡作劇。有些孩子一見到他倆就哄笑,叫喊著:“扁擔長,板登寬……”他倆聞如未聞,對孩子們的哄鬧從不發火,也不搭理。可能為此,也就與大樓里的人們一直保持著相當冷淡的關系。少數不愛管閑事的人,上下班碰到他們時,最多也只是點點頭,打一下招呼而已。這便使那些真正對他倆感興趣的人們,很難再多知道一些什么?比如,他倆的關系如何?為什么結合一起?誰將就誰?沒有正式答案,只有靠瞎猜了。  這是座舊式的公寓大樓,房間的間量很大,向陽而明亮,走道又寬又黑。樓外是個很大的院子,院門口有間小門房。門房里也住了一戶,戶主是個裁縫。裁縫為人老實;裁縫的老婆卻是個精力充裕、走家串戶、愛好說長道短的女人,最喜歡刺探別人家里的私事和隱私。這大樓里家家的夫妻關系、姑嫂糾紛、做事勤懶、工資多少,她都一清二楚。凡她沒弄清楚的事情,就要千方百計地打聽到;這種求知欲能使愚頑成才。她這方面的本領更是超乎常人,甭說察言觀色,能窺見人們藏在心里的念頭;單靠嗅覺,就能知道誰家常吃肉,由此推算出這家收入狀況。不知為什么,六十年代以來,處處居民住地,都有這樣一類人被吸收為“街道積極分子”。使得他們對別人的干涉欲望合法化,能力和興趣也得到發揮。看來,造物者真的不會荒廢每一個人才的。  盡管裁縫老婆能耐,她卻無法獲知這對天天從眼前走來走去的極不相稱的怪夫妻結合的緣由。這使她很苦惱。好象她的才干遇到了有力的挑戰。但她憑著經驗,苦苦琢磨,終于想出一條最能說服人的道理:夫妻倆中,必定一方有某種生理缺陷。否則誰也不會找一個比自己身高逆差一頭的對象。她的根據很可靠:這對夫妻結婚三年還沒有孩子呢!于是團結大樓的人都相信裁縫老婆這一聰明的判斷。  事實向來不給任何人留情面,它打敗了裁縫老婆!高女人懷孕了。人們的眼睛不斷地瞥向高女人漸漸凸出來的肚子。這肚子由于離地面較高而十分明顯。不管人們驚奇也好,置疑也好,困惑也好,高女人的孩子呱呱墮地了。每逢大太陽或下雨天氣,兩口子出門,高女抱著孩子,打傘的事就落到矮男人身上。人們看他邁著滾圓的小腿、半舉著傘兒、緊緊跟在后面滑稽的樣子,對他倆居然成為夫妻,居然這樣形影不離,好奇心仍然不減當初。各種聽起來有理的說法依舊都有,但從這對夫妻身上卻得不到印證。這些說法就象沒處著落的鳥兒,啪啪地滿天飛。裁縫老婆說:“這兩人準有見不得人的事。要不他們怎么不肯接近別人?身上有膿早晚得冒出來,走著瞧吧!”果然一天晚上,裁縫老婆聽見了高女人家里發出打碎東西的聲音。她趕忙以收大院掃地費為借口,去敲高女人家的門。她料定長久潛藏在這對夫妻間的隱患終于爆發了,她要親眼看見這對夫妻怎樣反目,捕捉到最生動的細節。門開了,高女人笑吟吟迎上來,矮丈夫在屋里也是笑容滿面,地上一只打得粉碎的碟子——裁縫老婆只看到這些。她匆匆收了掃地費出來后,半天也想不明白這夫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打碎碟子,沒有吵架,反而象什么開心事一般快活。怪事!  后來,裁縫老婆做了團結大院的街道居民代表。她在協助戶籍警察挨家查對戶口時,終于找到了多年來經常叫她費心的問題答案。一個確鑿可信、無法推翻的答案。原來這高女人和她的矮丈夫,都在化學工業研究所工作。矮男人是研究所總工程師,工次達一百八十元之多!高女人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化驗員,收入不足六十元,而且出生在一個辛苦而賺錢又少的郵遞員家庭。不然她怎么會嫁給一個比自己矮一頭的男人?為了地位,為了錢,為了過好日子,對!她立即把這珍貴情報,告訴給團結大樓里閑得難受的婆娘們。人們總是按照自己的思維方式去解釋世界,盡力反一切事物都和自己的理解力拉平。于是,裁縫老婆的話被大家確信無疑。多年來留在人們心里的謎,一下子被打開了。大家恍然大悟:原來這矮男人是個先天不足的富翁,高女人是個見錢眼開、命里有福的窮娘兒們。當人們談到這個模樣象匹大洋馬、卻偏偏命好的高女人時,語調中往往帶一股氣。尤其是裁縫老婆。  三  人命運的好壞不能看一時,可得走著瞧。  一九六六年,團結大樓就象縮小了的世界,災難降世,各有禍福,樓里的所有居民都到了“轉運”時機。生活處處都是巨變和急變。矮男人是總工程師,迎頭遭到橫禍,家被抄,家具被搬得一空,人挨過斗,關進牛棚。禍事并不因此了結,有人說他多年來,白天在研究所工作,晚上回家把研究成果偷偷寫成書,打算逃出國,投奔一個有錢的遠親。把國家科技情報獻給外國資本家——這個荒誕不經的說法居然有很多人信以為真。那時,世道狂亂,人人失去常態,寧肯無知,寧愿心狠,還有許多出奇的妄想,恨不得從身旁發現出希特勒。研究所的人們便死死纏住總工程師不放,嚇他、揍他、施加各種壓力,同時還逼迫高女人交出那部誰也沒見過的書稿,但沒效果。有人出主意,把他倆弄到團結大樓的院里開一次批斗大會;誰都怕在親友熟人面前丟丑,這也是一種壓力。當各種壓力都使過而無效時,這種做法,不妨試試,說不定能發生作用。  那天,團結大樓有史以來這樣熱鬧——  下午研究所就來了一群人,在當院兩棵樹中間用粗麻繩扯了一道橫標,寫著有那矮子的姓名,上邊打個叉;院內外貼滿口氣咄咄逼人的大小標語,并在院墻上用十八張紙公布了這矮子的“罪狀”。會議計劃在晚飯后召開,研究所還派來一位電工,在當院拉了電線,裝上四個五百燭光的大燈泡。此時的裁縫老婆已經由街道代表升任為治保主任,很有些權勢,志得意滿,人也胖多了。這天可把她忙得夠嗆,她帶領樓里幾個婆娘,忙里忙外,幫著刷標語,又給研究所的革命者們斟茶倒水,裝燈用電還是從她家拉出來的呢!真象她家辦喜事一樣!  晚飯后,大樓里的居民都給裁縫老婆召集到院里來了。四盞大燈亮起來,把大院照得象夜間球場一般雪亮。許許多多人影,好似放大了數十倍,投射在樓墻上。這人影都是肅然不動的,連孩子們也不敢隨便活動。裁縫老婆帶著一些人,左臂上也套上紅袖章,這袖章在當時是最威風的了。她們守在門口,不準外人進來。不一會兒,化工研究所一大群人,也帶袖章,押著高女人和她的矮丈夫,一路呼著口號,浩浩蕩蕩來了。矮男人胸前掛一塊牌子,高女人沒掛。他倆一直給押到臺前,并排低頭站好。裁縫老婆跑上來說:“這家伙太矮了,后邊的革命群眾瞧不見。我給他想點辦法!”說著,帶著一股沖動勁兒扭著肩上的兩塊肉,從家里抱來一個肥皂箱子,倒扣過來,叫矮男人站上去。這樣一來,他才與自己的老婆一般高,但此時此刻,很少有人對這對大難臨頭的夫妻不成比例的身高發生興趣了。  大會依照流行的格式召開。宣布開會,呼口號,隨后是進入了角色的批判者們慷慨激昂的發言,又是呼口號。壓力使足,開始要從高女人嘴里逼供了。于是,人們圍繞著那本“書稿”,唇槍舌劍地向高女人發動進攻。你問,我問,他問;尖聲叫,粗聲吼,啞聲喊;大聲喝,厲聲逼,緊聲追……高女人卻只是搖頭。真誠懇切地搖頭。但真誠最廉價;相信真誠就意味著否定這世界上的一切。  無論是脾氣暴躁的漢子們跳上去,揮動拳頭威脅她,還是一些頗有攻心計的人,想出幾句巧妙而帶圈套的話問她,都給她這懇切又斷然的搖頭拒絕了。這樣下去,批判會就會沒結果,沒成績,甚至無法收場。研究所的人有些為難,他們擔心這個會開得龍頭蛇尾;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裁縫老婆站在一旁聽了半天,愈聽愈沒勁。她大字不識,既對什么“書稿”毫無興趣,又覺得研究所這幫人說話不解氣。她忽然地跑到臺前,抬起戴紅袖章的左胳膊,指著高女人氣沖沖地問:  “你說,你為什么要嫁給他?”  這句話突如其來的問話使研究所的人一怔。不知道這位治保主任的問話與他們所關心的事有什么奇妙的聯系。  高女人也怔住了。她也不知道裁縫老婆為什么提出這個問題。這問題不是這個世界所關心的。她抬起幾個月來被折磨得如同一張皺巴巴枯葉的瘦臉,臉上滿是詫異神情。  “好啊!你不敢回答,我替你說吧!你是不是圖這家伙有錢,才嫁給他的?沒錢,誰要這么個矮子!”裁縫老婆大聲說。聲調中有幾分得意,似乎她才是最知道這高女人根底的。  高女人沒有點頭,也沒搖頭。她好象忽然明白了裁縫老婆的一切。眼里閃出一股傲岸、嘲諷、倔犟的光芒。  “好,好,你不服氣!這家伙現在完蛋了,看你還靠得上不!你心里是怎么回事,我知道!”裁縫老婆一拍胸脯,手一揮,還有幾個婆娘在旁邊助威,她真是得意到達極點。  研究所的人聽得稀里糊涂。這種弄不明白的事,就索性糊涂下去更好。別看這些婆娘們離題千里地胡來,反而使會場一下子熱鬧起來。沒有這種氣氛,批判會怎好收場?于是研究所的人也不阻攔,任使婆娘們上陣發威。只聽這些婆娘們叫著:  “他總共給你多少錢?他給你買過什么好東西?說!”  “你一月二百塊錢不嫌夠,還想出國,美的你!”  “鄧拓是不是他的后臺?”  “有一天你往北京打電話,給誰打的,是不是給‘三家村’打的?”  會開得成功與否,全看氣氛如何。研究所主持批判會的人,看準時機,趁會場熱鬧,帶領人們高聲呼喊了一連串口號,然后趕緊收場散會。跟著,研究所的人又在高女人家搜查一遍,撬開地板,撳掉墻皮,一無所獲,最后押著矮男人走了,只留下高女人。  高女人一直呆在屋里,入夜時竟然獨自出去了。她沒想到,大樓門房的裁縫家雖然閉了燈,裁縫老婆卻一直守在窗口盯著她的動靜。見她出去,就緊緊尾隨在后邊,出了院門,向西走了兩個路口,只見高女人穿過街在一家門前停住,輕輕敲幾下門板。裁縫老婆躲在街道面的電線桿后面,屏住氣,瞪大眼,好象等著捕捉出洞的兔兒。她要捉人,自己反而比要捉的人更緊張。  咔嚓一聲,那門開了。一位老婆婆送出個小孩。只聽那老婆婆說:  “完事了?”  沒聽見高女人說什么。  又是老婆婆的聲音:  “孩子吃飽了,已經睡了一覺。快回去吧!”  裁縫老婆忽然想起,這老婆婆家原是高女人的托兒戶,滿心的興致陡然消失。這時高女人轉過身,領著孩子往回走,一路無話,只有娘倆的腳聲。裁縫老婆躲在電線桿后面沒敢動,待她們走出一段距離,才獨自怏屆地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高女人領著孩子走出大樓時眼圈明顯地發紅,大樓里沒人敢和她說話,卻都看見了她紅腫的眼皮。特別是昨晚參加過批斗會的人們,心里微微有種異樣的、虧心似的感覺,扭過臉,躲開她的目光。  四  矮男人自批判會那天被押走后,一直沒放回來。此后據消失靈通的裁縫老婆說,矮男人又出了什么現行問題,進了監獄。高女人成了在押囚犯的老婆,落到了生活的最底層,自然不配住在團結大樓內那種寬敞的房間,被強迫和裁縫老婆家調換了住房。她搬到離樓十幾米遠孤零零的小屋去住。這倒也不錯,省得經常和樓里的住戶打頭碰面,互相不敢搭理,都挺尷尬。但整座樓的人們都能透過窗子,看見那孤單的小屋和她孤單單的身影。不知她把孩子送到哪里去了,只是偶爾才接回家住幾天。她默默過著寂寞又沉重的日子,三十多歲的人,從容貌看上去很難說她還年輕。裁縫老婆下了斷語:  “我看這娘兒們最多再等上一年。那矮子再不出來,她就得改嫁。要是我啊——現在就離婚改嫁,等那矮子干嘛,就是放出來,人不是人,錢也沒了!”  過了一年,矮男人還是沒放出來,高女人依舊不聲不響地生活,上班下班,走進走出,點著爐子,就提一個挺大的黃色的破草籃去買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但有一天,矮男人重新出現了。這是秋后時節,他穿得單薄,剃了短平頭,人大變了樣子,渾身好似小了一圈兒,皮膚也褪去了光澤和血色。他回來徑直奔樓里自家的門,卻被新戶主、老實巴交的裁縫送到門戶前。高女人蹲在門口劈木柴,一聽到他的招呼,刷地站起身,直怔怔看著他。兩年未見的夫妻,都給對方的明顯變化驚呆了。一個枯槁,一個憔悴;一個顯得更高,一個顯得更矮。兩人互相看了一忽兒,趕緊掉過頭去,高女人扭身跑進屋去,半天沒出來;他便蹲在地上拾起斧頭劈木柴,直把兩大筐木塊都劈成細木條。仿佛他倆再面對片刻就要爆發出什么強烈而受不了的事情來。此后,他倆又是形影不離地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回家,一切如舊。樓里的人們從他倆身上找不出任何異樣,興趣也就漸漸減少。無論有沒有他倆,都與別人無關。  天早上,高女人出了什么事。只見矮男人驚慌失措從家里跑出去。不會兒,來了一輛救護車把高女人拉走。一連好些天,那門房總是沒人,夜間也黑著燈。二十多天后,矮男人和一個陌生人抬一副擔架回來,高女人躺在擔架上,走進小門房。從此高女人便沒有出屋。矮男人照例上班,傍晚回來總是急急忙忙生小爐子,就提著草籃去買菜。這草籃就是一兩年前高女人天天使用的那個。如今提在他手里便顯得太大,底兒快蹭地了。  轉年天氣回暖時,高女人出屋了。她久久沒見陽光的臉,白得象刷一層粉那樣難看。剛剛立起的身子左倒右歪。她右手拄一根竹棍,左胳膊彎在胸前,左腿僵直,邁步困難,一看即知,她的病是腦血栓。從這天起,矮男人每天清早和傍晚都攙扶著高女人在當院遛兩圈。他倆走得艱難緩慢。矮男人兩只手用力端著老婆打彎的胳膊。他太矮了,抬她的手臂時,必須向上聳起自己的雙肩,他很吃力,但他卻掬出笑容,為了給妻子以鼓勵。高女人抬不起左腳,他就用一根麻繩,套在高女人的左腳上,繩子的另一端拿在手里。高女人每要抬起左腳,他就使勁向上一提繩子。這情景奇異,可憐,又頗為壯觀,使團結大樓的人們看了,不由得受到感動。這些人再與他倆打頭碰面時,情不自禁地向他倆主動而友善的點頭了……五  高女人沒有更多的福氣,在矮小而摯愛的丈夫身邊久留。死神和生活一樣無情。生活打垮了她,死神拖走了她。現在只留下矮男人了。  偏偏在高女人離去后,幸運才重新來吻矮男人的腦門。他被落實了政策,抄走的東西發還給他了,扣掉的工資被發給他了。只剩下被裁縫老婆占去的房子還沒調換回來。團結大樓里又有人眼盯著他,等著瞧他生活中的新聞。據說研究所不少人都來幫助他續弦,他都謝絕了。裁縫老婆說:  “他想要什么樣的,我知道。你們瞧我的!”  裁縫老婆度過了她(www.lz13.cn)的極盛時代,如今變得謙和多了。權力從身上摘去,笑容就得掛在臉上。她懷里揣一張漂亮又年輕的女人照片,去到門房找矮男人。照片上這女人是她的親侄女。  她坐在矮男人家里,一邊四下打量屋里的家具物件,一邊向這矮小的闊佬提親。她笑容滿面,正說得來勁,忽然發現矮男人一聲不吭,臉色鐵青,在他背后掛著當年與高女人的結婚照片,裁縫老婆沒敢掏出侄女的照片,就自動告退了。  幾年過去了,至今矮男人還是單身寡居,只在周日,從外邊把孩子接回來,與他為伴。大樓里的人們看著他矮礅礅而孤寂的身影,想到他十多年來一樁樁事,漸漸好象悟到他堅持這種獨身生活的緣故……逢到下雨天氣,矮男人打傘去上班時,可能由于習慣,仍舊半舉著傘。這時,人們有種奇妙的感覺,覺得那傘下好象有長長一塊空間,空空的,世界上任什么東西也填補不上。  1982年2月16日天津   馮驥才作品_趙麗宏散文集 馮驥才:好嘴楊巴 馮驥才:秋天的音樂分頁: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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